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这首传唱了一百多年的词,名子叫送别。回顾李叔同的一生,真是一场又一场的送别。正所谓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如果你正经历着一场人生的告别,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我希望你能看完李叔同这一生的故事,或许对你有所启发和安慰。
李叔同于1880年10月23日出生于旧时天津的官宦人家。父亲辞管经商,家庭的财富和社会地位显赫。公子习气的李叔同有一次随母亲去梨园听戏。他爱上了当时最红的坤伶杨翠喜。此时的李叔同犹如春日彩蝶翩翩飞入杨翠喜的梦中。而杨翠喜则像一朵春花,等着他来采撷。如是这班他也为她奉上了这万丈的才情。她为他献上了妙曼的价色。可世间之事多半是喜忧参半的。李家是大户人家,门风自然要比爱情重要的多。在这样的家庭中,又怎么会允许李叔同陷进风月场中,去爱一个戏子呢。况且,她们门不当,户不对。母亲为李叔同找到了她认可的二媳妇。雄蜂与雌蝶怎能相爱,海鸥与游鱼又怎能相守!虽然彼此也有些许情意,但最后还是擦肩而过。淹没在人海。这就是李叔同的第一次婚姻。这次失败的婚姻也铺垫了他一生悲凉的爱情底色。他与母亲做主娶的俞容儿成婚后,李叔同的生活开始趋于平淡。不是俞容儿不好,只是这个眼前人不是他的所爱。心之容量有限。他心里装下了杨翠喜就再也容不下俞容儿了。万事不可强求,爱情尤为如此。与妻成婚三年有余,李叔同仍觉得像是陌路人一样。这也许是命运注定的要给他的磨难,让他尝尽人间疾苦。对与没有情感的妻子,李叔同的心里就如同白来水一般。无色亦无味,一切只不过是日常所需罢了而杨翠喜则宛如一把折扇,他总是想看看里边藏了怎样的景致。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的母亲王凤玲病逝了。李叔同也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他分外的伤心。以至于以后他对弟子丰子恺说,母亲的一别让他在人生路上陷入不断的悲哀与忧愁。
失母之痛的李叔同远走日本自称李哀。一个哀字道尽他心酸!之后的他开始研习美术画作。一日在路上行走,他偶遇上了他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女人~雪子。此时沉寂许久的心,竟然有了爱情的欲望和冲动。他在路上叫住了雪子,并邀请她到画室做模特。那是他为她画的第一幅画,也是最成功的一幅画,得到了日本书画界的一致认可,此时的李叔同在画作上的署名是李岸。漂泊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心灵的寄托,世间所有的爱情都是一拍即合。如若未能携手相拥,那就是时机未到罢了。李叔同的这段感情也终究是寂寞的过客。红尘中有太多的人欲望太多,诸多的不舍都是源自无法看破。正如张爱玲所说的,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里面沾满了虱子。李叔同的心中之苦也许只有自己知道。他遍寻开解的良方,最后在虎跑寺开启了三周的段食尝试。自此以后,入眠无梦,心静。意净,体轻。无挂无虑,克制了欲望。痛苦自然就减轻了。在1918年,也就是39岁这一年,李叔同就在跑虎公园,入山为门,正式出家,法号弘一法师。三天后,家里的妻子带着孩子跪在寺外,要求见他一面,李叔同断然拒绝了。后来俞容儿带着儿子在寺外不长跪不起,寺内的小沙弥带她们见了李叔同一面,但此时的李叔同面无表情地说,我心已绝,施主们请回吧!说完转身离开。日本的妻子雪子也曾当面劝说,当他们见面时,雪子问李叔同,请告诉我,什么是爱?一字一句,满含着离别之痛。她心有不甘,弘一法师说,爱就是慈悲。那你对众生慈悲,为什么确独伤害我呢?他没有回答,转身离开了。也正是尝试了爱恨交加的滋味,分手时才决绝的彻底。雪子终究一个人回到了日本。
这是他于凡夫俗子和这世俗彻底的告别。此后弘一法师不再沾染红尘半步,直直他与身体的最后一次告别。但是你可知道,当他在人生中最后一次演讲时,还是透露出了一点点世俗的温情。未济终焉心缥缈,万事都从缺陷好,吟到夕阳山外山,古今难免余情绕。他以清朝龚自珍的诗告诉我们,世间从不存在圆满之事,修行也从无终点可言。当精神遁去的那一刻,必是重又到了婆娑世界。他的离去,带走了,长城外,古道边的悠悠绝唱。确从此留下了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的优雅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