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词赏析之《咸阳城东楼》

咸阳城东楼

〔唐代〕许浑

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

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译文】

登上高楼，万里乡愁油但是生，眼前芦苇杨柳丛生，好似江南汀洲。

溪边乌云刚刚浮起在溪水边上，夕阳已经沉落楼阁前面，山雨欲来，满楼风声飒飒。

秦汉宫苑，一片荒凉。鸟儿落入乱草之中，秋蝉鸣叫枯黄叶间。

交往的过客不要问从前之事，只需渭水自始至终地向东流。

【赏析】

　　墨客首联扣题，抒怀写景：“高楼”，指咸阳城西楼，咸阳旧城在西安市东南，汉时称长安，秦汉两朝在此建都。隋朝时向东北方移二十城建新城，即唐京师长安。咸阳旧城隔渭水与长安相望；“蒹葭”，即芦荻（蒹，荻；葭，芦），暗用《诗经·国风·秦风·蒹葭》的诗意，表怀念心绪；“汀洲”，水边之地为汀、水中之地为洲，这里指代墨客在江南的故乡。墨客一登上咸阳高高的城楼，向南望去，远处烟笼蒹葭，雾罩杨柳，很像长江中的汀洲。墨客游宦长安，阔别故乡，一旦登临，思乡之情涌上心头。蒹葭杨柳，居然略类江南。万里之愁，正以乡思为始：“一上”标明触发墨客情感工夫之短瞬，“万里”则极言愁思空间之迢遥宽大，一个“愁”字，奠基了全诗的基调。笔触低沉，景致凄迷，触景生情，凄凉伤感的情怀落笔即出，意远而势雄。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中“溪”指磻溪，“阁”指慈福寺，墨客有自注：“南近磻溪，西对慈福寺阁。” 墨客傍晚登上城楼，只见磻溪罩云，暮色渺茫，一轮红日渐薄远山，夕阳与慈福寺阁姿影相叠，仿佛接近寺阁而落。就在这夕照图初展丽景之际，蓦地冷风突起，咸阳西楼登时洗浴在凄风之中，一场山雨眼看就要到了。这是对天然景色的摹仿，也是对唐王朝日薄西山，危急四伏的扫除场面的笼统化勾勒，它极尽描摹而又笼统着迷地传出了墨客“万里愁”的真实缘故原因。云起日沉，雨来风满，动感明白；“风为雨头”，含蕴深入。此联常用来比如严重事变产生前的告急气氛，是千古传咏的名句。

　　“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写晚眺近景，真假团结：山雨将到，鸟雀仓惶逃入各处绿芜、秋蝉悲鸣躲在黄叶高林，这些是墨客眼前的实景。但早已荡然无存的“秦苑”“汉宫”又给人无尽的遐想——禁苑深宫，现在绿芜各处，黄叶满林；唯有鸟雀和虫鸣，不识兴亡，仍然仍旧。汗青的演进，王朝的更替，世事的厘革沧桑，把墨客的愁怨从“万里”推向“千古”，以实景叠合虚景，吊古之情油但是生。

　　“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作结，融情于景：“行人”，过客。泛指从古到今征人游子，也包孕作者在内；“故国”，指秦汉故都咸阳；“东来”，指墨客（不是渭水）自东边而来。墨客最初感受道：羁旅过客照旧不要索问当年秦汉兴亡之事吧！我这次来故国咸阳，连遗址都寻不着，只需渭水还像昔日一样长流不止罢了。“莫问”二字，并非劝诫之辞 ，实乃令人思索之语，它让读者从凄惨颓败的天然景色中钩沉汗青的教导；一个“流”字，则表现出颓势难救的痛惜之情。渭水无语东流的情形中，融铸着墨客相思的哀愁和感古伤今的凄惨，委婉委婉，令人伤感。

　　此诗用云、日、风、雨层层推进，又以绿芜、黄叶来渲染，勾勒出一个冷落凄惨的意境，借秦苑、汉宫的旷费，抒发了对家国衰落的无穷感受。全诗情形意会，景中寓情，墨客经过对景色的形貌，赋予笼统的情感以形体，在出现天然之景的同时又体现丰厚的生存履历，以及对汗青和实际的深入思索。景别致而凄美，情愁苦而悲怆，意蕴藉而凄凉，境雄阔而高远，神完气足，为唐人登临诗篇之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