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赏读·塞下曲

塞下曲

王昌龄

饮马渡秋水，水北风似刀。

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

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

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赏析导航】

吐蕃向来是唐朝最大的边患之一，虽也时有和亲之举，但觊觎中原之心却从未放下，尤其是每当唐朝忙于内耗之时，就是他们摩拳擦掌之日。

临洮是秦始皇所筑长城的西部出发点，其西控青海，南通巴蜀，东去三秦，地域地点紧张性不言而喻。偏偏又与吐蕃交界，遂注定了被争取的运气。

这里地处高原地带，天气严寒，流经时期的洮河更是因出名的“洮水流珠”而出名于世。所谓洮水流珠，乃是由于洮河高明山岩险要，落差很大，严寒时节，河流溅起的水花凝结为冰珠，落入水中，浮在河面而构成。这种古迹，可谓天下一绝。

天然界的古迹，关于行军兵戈的兵士可就是折磨了。

开元二年（公元714）年十月，吐蕃率兵十万侵袭临洮，唐军奋发反击，大北吐蕃，斩敌数万，俘获马羊二十万匹，死者枕藉，洮水为之不流，即诗中所谓“长城战”。

诗意如下：

秋冬时节，水寒似冰，风刮如刀，兵士们却要饮马渡河，前去迎击仇人。

夕阳西下，黄沙漫漫，暮色渺茫中，隐隐能看到兵士们誓死保卫的临洮城垣。

当年惨烈的长城之战，两边将士均舍命相搏，大方赴死。

从古至今，这里不知产生了几多战争，可剩下的是什么呢？只看到无边沙原，另有散乱在蓬蒿丛中的森森白骨。

全诗没有写战争的场面，也没有直接表达作者的心情，但战争的惨烈及反战的头脑却能让读者感同身受，给人以撼民意魄的力气。

【韵译】

塞下寒秋，浃髓砭骨。

水如刀割，风似剑舞。

戍边将士，饮马洮河。

冰块撞击，洮水流珠。

宽广的战场，

夕阳徐徐下沉。

天涯隐隐，

可见临洮的剪影。

当年吐蕃入侵，

丢下尸骨枕藉。

洮水凝噎阻遏，

天地怆然变色。

败馁固然厌憎，

告捷岂值欢愉。

兵家征战之地，

将士断送之所。

黄沙漫漫，

掩不住白骨森森。

金风抽丰萧瑟，

只留下蓬蒿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