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 崔方春
这是个依山傍海的村子。山前,山后,路东,路西,几十户人家分散坐落成三个自然村。村子里椰子树,木瓜树,槟榔树,还有些不知名的什么树,布满了房前屋后。高的,矮的,新的,旧的,近百年的老房子,未封顶的在建工程,掩映在硕果绿叶之中。村民们带娃的,理家的,颐养天年的,进进出出。打鱼的,种地的,经商的,侍弄水果的,忙忙碌碌。几十户人家的姓氏不同,院内的树木不同,炊烟的早晚不同,但有一件事相同,就是散养土鸡。
村民们养鸡,一户十只八只、二三十只,饲养管理也随意。几根铁棍两片渔网房头树下一围,顶上搭块蛇皮布,便是鸡笼鸡窝。但很像摆设,只是晚间和下雨天用用,平日不见一只鸡在里面吃食饮水。那鸡,满院子,满林子,满村子里跑。跑踏一天累了,肚子饱了,黄昏以后才陆陆续续钻进笼窝,或站或卧地挤在一起。后半夜,公鸡打鸣此起彼伏叫声阵阵,母鸡会被惊醒,主人和邻居们也被惊醒。
鸡都是村民们自繁自养,或买些半大雏鸡回来饲养。春天,不少院子里会有一只母鸡带一群小鸡,甚至几只母鸡带几群小鸡的光景。“喔,喔,喔”母鸡的呼唤声,“叽,叽,叽”小鸡的应答声,抑扬顿挫此起彼伏。小鸡长大了,能自立自食了,老母鸡又开始孵第二窝第三窝。一窝窝,一茬茬,一季季,一年年,养几只鸡是村民们的追求,是一种缘分,也是浓浓的烟火气。
傍晚有人家会扔些菜叶、饭渣、稻谷,甚至海边捡来的臭鱼烂虾让大鸡小鸡啄啄,其余鸡群们完全自己找食吃。地里的草籽,树上的落果,土里的小虫,包括灰不溜秋的沙粒,都会被它们一点一点地捡进肚子。对孵出不久的小鸡,主人会给予特殊照顾,泡些软食剁点菜叶放进盆槽。母鸡好像很不领情,啄不几口便带着孩子们“扒土窝”去了。老母鸡叼着小虫,“咕咕,咕咕”呼唤鸡崽儿,给人的感觉真好!
这里的鸡是自由的,散漫的,无忧无虑的。它们或成群结队出去觅食,或三只五只树下散步,或独自一人徜徉于街头巷尾,或呼啦啦一阵狂奔乱跑,或慢悠悠一爪一爪扒拉着黑土,或直挺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遐思神想。吃饱了,喝足了,它们或立于墙边的砖块,或站于倒地的树枝,或避阳于停驶的机动车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更有狂者,它会连刨带抓、拱头扇翅钻进沙窝,浴洗羽毛乃至整个身驱。
大鸡小鸡的情感是丰富的,坦荡的,自然的。它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彼此照应,互相关心,和睦相处。母鸡对鸡雏,悉心照料,寸步不离。一只只小虫,一粒粒吃食,在妈妈的声声呼唤中属于快乐的小鸡。雷鸣电闪,它会一只不拉地罩小鸡于翅下,躲过倾盆大雨。公鸡对母鸡的爱是深沉的,真诚的。白天耳首厮磨,夜晚站岗放哨,捉住一只小虫,能“咕咕”唤来妻妾一群。春日的早晨,它情绪激奋,昂首挺胸,张开艳丽的双翅,坦然行施自己的主张。
鸡哥鸡姐们也存私心,也闹矛盾,也为区区小事打得不可开交。争食是矛盾的主要源头。主人一把稻谷撒出去,它们会蜂拥而上,你抢我夺,谁都想多吃几粒。大的欺负小的,强的欺负弱的,早来的欺负晚到的。平时很绅士的大公鸡,也退去了多情的一面,抢得比谁都凶。打斗虽不是它们的常态,偶发一次也够开眼了。那横瞪眼珠,红冠冲天,狂扇翅膀,拉长脖子,疯狂啄咬的场面过后,是满地鸡毛。
土鸡们是幸福的,欢快的,但又是苦涩的,宿命的,不依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养大的鸡,鸡下的蛋,多数上了村民们的餐桌,有的也走向市场或出售给了附近的餐馆。
作者简介:崔方春,山东青州人,从事银行工作41年,退休职工。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已发表诗歌散文数篇,出版长篇传记《往事记忆》。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签约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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