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名媛陆小曼和她的三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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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端木婉清原创文章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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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乘坐的飞机在济南党家庄附近触山爆炸。

机上三人无一生还。

得此噩耗，陆小曼整个人懵了，也不会哭了。她不相信徐志摩骤然离世的事实，在她的心里，他们夫妻只是和平常一样吵了个架。

她想徐志摩气消了就会回来的。

她把前来报信的人，拦在门外，以这种方式来拒绝徐志摩的离开。

但徐志摩确实走了，他和陆小曼从此阴阳相隔。

02

他的遗体是前妻张幼仪和他们的儿子徐积锴一起去山东认领的。

陆小曼从此遭受了重大打击。

人世间最大的痛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深爱过的人，突然又消失不见，再也无法相爱。

陆小曼的痛无人能懂，但她一边还要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痛怨，口诛笔伐。

首先是志摩父亲，他恨透了陆小曼，觉得志摩的死是她害的。坚决拒绝陆小曼参加徐志摩的葬礼。

到此，她虽是志摩妻子，但至始至终都无法踏进徐家的门，徐家的祠堂，在徐家人眼里，张幼仪才是唯一儿媳。

其次，徐志摩生前的好友胡适、林徽因、何静武、金岳霖等人也把一切责任怪罪在陆小曼身上，且和她断绝来往，表示永不原谅。

从前她和王庚一起时，因为爱上徐志摩遭受过口诛笔伐，现在徐志摩出事，她依然逃不过被责难的命运。

不同的事，前一次她为爱极尽辩护，这一次，她选择沉默。

再痛，痛不过徐志摩的离开，他走了，她的心和灵魂也跟着走了，留下一具皮囊在世，不过是不忍世上唯一至亲吴曼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已。

至于那些责难、怪罪，决裂不解，对她而言，又算什么呢？

03

徐志摩生前，不喜欢陆小曼沉迷纸醉金迷，不爱她过度堕落。

他希望她能在家安心创作，成为他希望的人。

只是从前，陆小曼根本不爱被管束，不想成为他人眼中的自己，她也放不下十里洋场，灯红酒绿的奢靡生活。

徐志摩出事后，她彻底变了。

经历过巨大悲痛后，陆小曼决心要成为徐志摩一直希望成为的女人。

从此再也没有出去跳一支舞，不再穿艳丽的衣服，不再参加社交活动。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只安心编辑整理徐志摩生前未完成的手稿，还有潜心创作。

她在《哭摩》里写到：

愿你的灵魂在冥冥中给我一点勇气，让我在生命的道上不感受到孤立的恐慌。

我现在决心答应你从此不再张着眼睛做梦躺床上乱讲，病魔也得决心和它斗一下，不是它生便是我倒。

我一定做一个你一向希望我所能成的一种人，决心做一点认真的事业，虽然我头顶只见乌云，地下满是黑影，可我记得你说“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一个人绝不能让悲观的慢性病侵蚀人的精神。

我突然为陆小曼的转变感到宽慰。

一个人的成熟真的和年龄无关，却和她经历过的事有关。

很多人都是一夜间醒悟成长的，很多人都是一夜间，懂得了活着的意义，爱的意义。

04

徐志摩离开后，王庚担心陆小曼无依无靠，提出复婚请求，想她回到身边照顾。

但陆小曼拒绝了。

不过后来她接受了朋友翁瑞午的帮助，也接受了他的靠近。

写到这里，就要来说说陆小曼的第三个男人——翁瑞午。

他也是出生名门，本人通晓国画，会唱京戏昆曲，又得到名医丁凤山真传，有一手治病的本领，推拿一绝，早在18岁时已声名在外。

和陆小曼相识是因戏结缘，有着共同兴趣爱好。

后来成为了她的医生，他和徐志摩也成为好友。

陆小曼用抽大烟减轻病痛的方式，当初就是翁瑞午在治疗期间提起的。

只是没想到会变成了陆小曼一生无法摆脱的瘾。

他们三人交往中，徐志摩对他十分信任，经常邀翁瑞午过来给陆小曼推拿，他北上不在家的日子，也会拜托翁照顾小曼。

飞机失事前，徐志摩就曾特意找过翁瑞午，拜托他好好照顾小曼。

翁瑞午郑重承诺了。没想到会是徐志摩最后托付。

这一切好像冥冥中的安排。

05

对于陆小曼来说，翁瑞午是她的蓝颜知己，是医生。

但对于翁瑞午而言，他大概从认识她那天起，就被她的才貌吸引，对她有了倾慕之情，只碍于彼此有家庭，没了非分之想，选择以朋友身份对她好，站在她身边相处。

徐志摩离世后，陆小曼一度一蹶不振，天天哭泣，沉迷悲伤中不可拔。

感情身体上都极其脆弱。

还有一点，尽管她再也不到社交场去，不再沉迷牌局、舞池，不再穿色彩鲜艳的衣服，为了深爱的人，褪尽铅华，放下奢靡。

但她却还是那个过习惯了精致生活的女人，她这朵人间富贵花，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别人提供的富贵荣华里。

嫁人前由陆定夫妇供养，嫁给王庚，由王庚供养，和徐志摩一起，由徐志摩供养。

志摩走后，她在经济上没了依靠，生活一度艰辛难以度日。

是翁瑞午挺身而出，给陆小曼带来了一道光。

他心甘情愿承担了她的一切开销支出，陪她度过那段悲伤逆流而上的岁月，开导安慰她，给她精神物资的鼓励和支持。

在生活上，端茶倒水，细心呵护，给足了无微不至照顾。

06

只要对小曼好的，翁瑞午都愿意去做。

但他们的关系在世人眼里是不被认可的，同样遭受了很多非议。

从道德上来说，翁瑞午有妻孩，是有妇之夫，而陆小曼虽是一个人，但却是横亘在人家夫妻间的女人，按现在话说，是“小三”一枚。

不过陆小曼知道，她和翁瑞午是很多年后才有了实质关系的。

陆小曼曾在文章里说：

我和翁最初绝无瓜葛，后来志摩坠机死，我伤心至极，身体大坏。尽管确有许多追求者，也有许多人劝我改嫁，我都不愿，因我始终深爱志摩。

但由于旧病更甚，翁医治更频，他又作为老友劝慰，在我家常住不归，年长日久，遂委身。

但我向他约法三章：不许他抛弃发妻，我们不正式结婚。

我对翁其实并无爱情，只有感情。

这一段文字，陆小曼如实道出自己和翁之间的关系因果。

后来，他们在一起同居33年。期间他几十年日一日，陪伴照顾她，慷慨承担她所有生活用度，经济不济的时候，卖祖传古董供养陆小曼，还花钱让她向贺天健学习山水画。

他也一直恪守承诺，于徐志摩，于陆小曼。

哪怕1953年，他的发妻离世后，他也没和陆小曼结婚，只继续没名没份的照料。

不离不弃。

美人迟暮，后来的陆小曼缠绵病榻，身体垮了，牙齿全部脱落，佳容不再，连牙龈都因为抽大烟是黑的。

但翁瑞午依旧如一。

他爱她昨日的光彩，也爱她如今的素颜；爱她年轻时的俏丽，也爱她迟暮之年的病态。

直到离世前，他最放心不下牵挂的人还是陆小曼。自己都要死了，还托付朋友，在他离世后多多照顾小曼。

写到这里，我的眼眶再次湿润。

其实我本人是不大认可翁瑞午不爱妻子却跑去照顾爱护陆小曼的。

但却无法对当事人所经历的那33年时光里的事，说出什么谴责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