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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26年前,撒切尔夫人作为英国首访问中国,就香港回归的问题访问中国,与国家主席邓小平进行会谈。
素有“铁娘子”之称的女首相没有想到,此番她遭遇了非常强劲的对手,谈判过程和走向被邓小平牢牢掌控,事情的主动权也握在中方手里。
英国人为扭转战局,搅得谈判场内外风起云涌,经过两年22轮跌宕起伏的谈判之后,强势的撒切尔夫人终于向邓小平妥协。
一、小镇走出的女首相,外交内政毫不手软
玛格丽特·撒切尔夫人,出身于一个小镇杂货店之家,由于父亲热衷于参政议政,耳濡目染下,也使得她从小就觉得,搞政治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在牛津大学读书期间,玛格丽特成为学校保守党协会主席。18岁时她就认识到,政治是流淌在她血液里的东西。
1950年,玛格丽特成为保守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性候选人,因多次在重要场合击败工党对手,1975年她成为新党首。
五年后,保守党在执政党选举中获胜,撒切尔夫人也成为英国的首位女首相。
1982年,阿根廷发动了夺回英属马尔维纳斯群岛的战争。
英国一边通过外交途径向阿根廷施压,一边派军队远赴马岛作战。战争期间,撒切尔夫人每日和衣而眠,随时等待前线战报,以便第一时间作出指令。
两个月后,英国夺回马岛控制权,撒切尔夫人也得以顺利连任。
为应对英国罢工频发的情况,铁娘子提前下令增加发电厂的煤炭储量,并采用其他可用化石燃料进行发电。
这一措施在1984年至1985年的矿工工会全国总罢工时期,保证了基本电力供应,避免了全国性生产生活的摆停,也使得此次罢工的工人们无获而返。
撒切尔夫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从政以来屡战屡胜。然而,她不会想到,几个月后她会在中国跌下神坛。
二、手握三个不平等条约,英国人不想归还香港
马岛战争的胜利,让保守党在英国国内的支持率急速攀升,撒切尔夫人的自信心也达到顶峰。此时,前首相希思从中国访问归来,带来了中方希望就香港问题进行对话的信息。
早在1842年和1860年两次鸦片战争后,英国就强迫落败的晚清政府签订了《南京条约》《中英北京条约》,将具有地缘优势的香港和九龙据为己有。
1898年,清政府又在英国的威压之下,签定了将新界拱手让出的《展拓香港界址专条》(俗称“新界租约”)。至此,全香港地区都成了英国的殖民地。
其中的“新界租约”明确写着,新界的租期到1997年6月30日为止。正是这份租约,给了中国名正言顺收回香港的理由。
对于迎接香港回家,中国做了大量准备,这让英国人意识到,届时若将新界还给中国,香港和九龙是“无法单独生存”下去的。
前英国驻华大使柯利达曾尝试与北京方面沟通,未来新界租约能否转为无限期,但被中国人拒绝。他在备忘录中写下,这是个“令人失望的答复”。
前首相希思4月份在中国访问时,曾与中国最高领导人邓小平交谈,希思希望中国能考虑让英国人继续管理香港,这是有利于中国和世界的行为。
邓小平则表示,割让和租借都是被迫的,现在就是要废除不平等条约,97年香港一定要收回来,它会以特别行政区的形式存在,新宪法将保证那里可以运行不同的法律和经济制度。
希思将中方意思转达给撒切尔夫人后,铁娘子专门召开了一个讨论香港问题的会议。
不过,由于她长袖善舞,刚刚赢得马岛战争,对邓小平的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她喜欢坚持自己的想法。
撒切尔夫人一路走来,在辩论和谈判场合击败过无数对手,对于此次与中国领导人的交锋,依然信心满满。她做足了功课,并精心准备了三个方案。
一是让中国政府承认三个条约继续有效,在此基础上只还新界,留下香港和九龙;二是,香港可以归还中国,但要由英国人治理;实在不行,就让香港自治。
总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把香港还给中国。
三、谈判被邓小平掌控,铁娘子在大会堂前摔倒
1982年9月24日,踌躇满志的撒切尔夫人来到中国,准备与邓小平主席进行会谈。
撒切尔夫人来到人民大会堂,见到了笑容可掬的邓小平。她表示很高兴以现任首相的身份来到中国,邓小平开玩笑地说,他认识好几位英国首相,不过现在都已经下台了。
两位领导人轻松地寒暄着走进会见厅,历史性的握手时刻也被照相机定格下来。
会谈开始后,随着双方的分歧显现,气氛逐渐紧张,时间也从一个小时延长到将近两小时。
撒切尔夫人认为此次谈判的焦点只有一个,就是香港的归属问题,邓小平却说有三个问题。
首先,香港一定要收回,这是主权问题;其次,香港收回后采用怎样的制度,事关能否继续保持繁荣稳定的问题;第三,在1997年香港收回之前的这十五年,如何平稳过渡的问题。
撒切尔夫人一听,自己这还没说什么呢,邓小平已经把调子定好了,但她又不得不表示同意,因为对方确实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考虑得很周全。
不过她随即提出,香港若要继续保持繁荣,只有让英国人留下来管理,如果中国将其收回,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和影响。
她罕见地使用了灾难性这种分量的词汇,希望从信心上打击和压制中国人。
让她没想到的是,邓小平听后并未受到干扰,而是直奔主题,明确表示主权问题没有谈判的余地,如果不能把香港收回,中国人民不会答应。
中国希望的是跟英国取得合作,而不是让英国继续管理香港。香港能否继续保持繁荣,取决于在回归之后,中国实行什么样的政策。
对于所谓“灾难性”后果,如果它来了,中国就能应对。假如香港在过渡期内发生动荡,中国也可能对收回问题另作打算,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就都不好说了。
话说到这里,已是字字机锋。撒切尔夫人是个不服输的人,她随即表示,如果那样的话,英国军队可能会再次来到太平洋,考虑以不太和平的方式留下香港。
铁娘子敢这么说,除了马岛战争胜利给她的勇气,她还知道中国在经历了1979年的中越战争后,一直面临着苏联和越南的边境威胁,十年动乱后,中国的改革开放也才刚刚开始。
如果此时再因香港问题与英国闹翻,中国将面对巨大的国际影响。然而,撒切尔夫人错误地预判了形势。
说起打仗,邓小平才是行家,从土地革命开始,直至解放战争,他指挥了无数经典战役,甚至在新中国成立后,还领导过西南地区的剿匪行动。
在一个身经百战的领袖面前提打仗,铁娘子实属班门弄斧。
果然,邓小平对她说,中国人现在确实是穷一点儿,但是我们打仗从来不怕死。如果实在谈不拢也无妨,解放军会排除一切阻力收回香港,只要我们想,今天晚上就能把香港收回来。
这话让撒切尔夫人有些乱了方寸,她不明白对方怎么就完全不往她设计的思路里走呢?
中方的态度如此坚定、强硬,无异于给了撒切尔夫人当头一棒,她明白自己的三套方案是拿不出来了,哪一个对方都绝对不可能接受。
她在事后的采访中复述了邓小平的意思,并对记者说,中国人非常看重主权问题,香港是必须要还的,这个结果让我很失望。
失望归失望,撒切尔夫人还是面对现实,与中方达成一致,同意通过外交途径,以谈判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邓小平又接着说,中国可以再等一两年,但如果两年还不能达成协议,就将公告自己的解决方案。
首次会谈就这样结束,撒切尔夫人在众人簇拥下走出人民大会堂,激烈的对话之后,她的脑子里还不停闪现着谈判时的情况。被对手这般压制,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虽然她仍然保持着微笑,还与人频频示意,却在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时发生了意外。
大概是一时走神,穿着高跟鞋的首相脚下一歪,身体向前倒去,一步裙又让她无法迈开步伐,人还来不及反应,就顺势向地面跪了下去。旁边的中英官员连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铁娘子”虽然强势,但从未在各种场合失过态,举止也永远得体。此时,在这么举世瞩目的时候摔了一跤,足见这次谈判给她带来的挫败和疲倦。
撒切尔夫人事后对柯利达说,邓小平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留,此人还真是不留情面。
不过,尽管双方没能在谈判中达成共识,撒切尔夫人还是保持了得体的风度,在她离开中国之前,仍然依外交惯例,在下榻的钓鱼台国宾馆设宴答谢中方领导人。
四、谈判两度陷入僵局,22轮交手后签订联合声明
此次会谈为香港问题的解决定下了基调,双方的谈判流程也就此开始。撒切尔夫人回国后经过认真考量,又以私人名义致信中国政府,作出了重大让步。
双方在第一阶段通过外交途径,就原则和议程进行交流,哪知五轮下来却仍然卡在原地。中方的立场是主权第一,否则都是空谈;英方则要先看谈判结果,再聊主权管辖的事。
五个月下来,两年之期眼前过去四分之一,英方先有些坐不住了。身在英国的撒切尔夫人时刻关注着谈判进展,她来信称对目前的局面“表示遗憾”。
在提出一些条件后她表示,如果双方能对香港“移交”中国后的管理方式上取得统一,她可以“考虑”就管辖权问题向议会提出建议,并希望下个月双方能展开实质性对话。
邓小平看出英方在立场上的微妙变化,认为是时候给对手一个台阶下了。
毕竟在英国人看来,归还香港是有失面子的事情,而双方只要谈好香港回归后的制度问题,主权之争也就得以顺利解决。
1983年7月12日进入第二阶段,双方代表团正式坐到了谈判桌前。
与此同时,英国人却在谈判桌外动作不断,操纵媒体发布反中言论,并从香港抽走资金,抛售港币造成股市震荡,引发了著名的“黑色星期五”事件。
英方的一系列操作,遭到海内外爱港人士的不满和反对。
中方代表团也发表文章,引用《国际法》和《联合国宪章》,指出英方手中的三个条约是无效的,中国收回香港完全符合《国际法》规定。
8月15日,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耀邦在外事活动上,公开宣布了中国将在1997年收回香港的消息。
英国人非但没能扰乱中方阵脚,反而被对手反将了一军,亲手将谈判再次引入僵局。在希思的斡旋之下,邓小平告诉撒切尔夫人,不要走入死胡同,用主权交换治权绝对不可行。
这之后,谈判有了突破性进展,经达22轮“交火”,双方于9月26日草签了联合声明,12月19日,撒切尔夫人在正式协议上签了字。
她向邓小平表示,“一国两制”是个非常神奇又有建设性的构想。
1990年,执政11年的撒切尔夫人因欧洲货币问题,与外交大臣杰夫里·豪和财政大臣劳森反目,这件事成为她离开政坛的导火索。
但英国皇室并没有忘记她。1992年她获得了终身贵族的封号,她的丈夫和战友丹尼斯,被封为第一代从男爵。
2003年丹尼斯去世,丧夫之痛让铁娘子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和自信,健康状况也越来越差。
2013年4月,撒切尔夫人因病去世,皇家规格的葬礼豪华而隆重,英国女也罕见地到场出席。
强势的女首相去世后,有人提及她归还香港一事,始终耿耿于怀。如果说当初香港被占是它的宿命,那么1997年的归还也是注定要发生的事。
历史无法改变,任何人都不可能螳臂当车,和平归还已是最好的结局。
参考资料:
香港回归背后的数次谈判[OL].新民周刊,2021-09-15
珍贵影像!小平同志与撒切尔会谈,邓小平的强硬让撒切尔意外[OL].BRTV纪录档案馆.2022-10-26
邓小平与撒切尔夫人交锋记[OL].中国网,2009-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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