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村外（103）——捉奸

本文以秋丫母亲的真实故事为线索，不浮夸，不杜撰，复原老一辈东北边乡村的风土人情、生存场景和家长里短。

蟋蟀时断时续健康的残鸣声，如泣如诉，预示着它们暂时的生命即将落幕。

寒号鸟一早一晚如同孩童般哭泣着，孩子们从讲义里早就明白它的啼声是:‘哆啰啰，哆啰啰，北风冻死我，明天就搭窝’。

另有一群群大雁，不休变动着队形，发射‘咕咕嘎嘎’响亮响亮的标语，像出征的兵士在叫嚣，声响里充溢了必胜的信心。

一切的统统，都在报告人们，冬天将迩来了。

三春不赶一秋忙，人们起大早贪大黑，累的不睁眼，急着把粮食打下去装袋入仓，算计一下劳绩，一旦超出本人的心思预期，就会无比的兴奋和满意，以为一切的奉献都值了！

秋收已接近开头，家家户户只剩些小来小去的活计，好比落穰的谷穗子没碾，场院的基本没算账，搭上架子把苞米穗子码起来……横竖不必发急了。

紧接着要做的就是渍酸菜、腌咸菜、算账菜窖，储存过冬的白菜、土豆、萝卜……总之要尽力把吃的准备富裕，欢迎漫长的冬天。

饱暖思淫欲，骚男荡女们吃饱喝足闲下去没事干，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头摩拳擦掌了。

雄师赶在秋收时归来回头的，在家憋了一个多月，活计累，两口子又总想吃点好的，不费力来的钱花着也不心疼，迩来手头日渐缺少。再加上惯偷，心瘾难戒，早就耐不住了，浑身舒服。

李月桂既想有钱花，又不想一一局部受累，愣是让雄师帮着把最初一根苞米掰完才放行。

两口子都是不安分的人，雄师束缚不了本人的上半身，李月桂把握不住本人的下半身。

雄师前脚刚走，李月桂的心后脚就活泛了，急着清闲快活，好不容易盼到入夜，开头梳头擦脸洗屁股。

她回味和青富一同度过的谁人热情的夜晚，恨不得立刻跟他再一次共赴巫山云雨。

她早已不在乎秋丫娘是不是认定在西梁黍子地里跟青富容易的人就是她，由于这么长时间，并没有听到一点闲言碎语。即使有，她也不怕，捉奸捉双，毕竟谁也没把她和青富两一局部就地按住。

……

老宋头按例在河沿种了二亩地晚西瓜，正是开瓤上市的时分，一点不敢忽略，村里的半桩小子们天天在田头地尾转悠，早就思念上了。

春天种的早瓜下去时，正遇上连天雨，以为不会有人去偷瓜，躲在家里雨休。哪晓得有几个小年轻的，不晓得谁脑壳瓜子那么智慧，专门冒雨到瓜田里，没人把守不说，还能用巧劲。

假如光用手搬，每人最多搬走两个，可他们把瓜秧拔起来，在水中拖着西瓜，一一局部拽走十个八个一点成绩没有，招致一次就丧失了几十个西瓜。

以是说这些晚瓜相对不克不及再有什么闪失了，不然接下去的整个冬天，老宋头内心都市憋屈的慌。甭说平常一分钱能掰两半花，家里另有个只身子文勇等着娶媳妇，就文勇谁人愣头青，不花大价格、谁肯把闺女嫁给他？

眼看天气刹冷了，闲人也多了起来，偷回去的西瓜放上个把月的一点成绩没有，瓜地要时候不离人才行。

白天让文忠大概文勇在瓜地看着，夜晚老宋头不安心，年轻人贪睡，怕睡死已往让人给罢园了都不晓得，以是天天夜晚他都市本人拿个马灯在瓜地周围溜达。

老宋头今儿去镇上卖瓜，归来回头晚了点，又给宝物孙子九斤花‘大价格’买了一个玩具，抵家抱着九斤陪他玩了一会儿，九斤粘在爷爷怀里不愿下去，老宋头兴奋的再紧张的事儿也推后了。

入夜了，文勇左等右等不见父亲的身影，蹲在窝棚里吃了个西瓜，冷的直打哆嗦，又有点犯小肠火，不知尿了几多泡尿？也顾不得父亲还没来跟本人打替班，裹紧衣服急着往家赶，想吃点热乎挡口的东西。

拐过一个胡同口，离家另有一段距离，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随着冷风飘过去，文勇不由半闭着眼用力吸了两下。

越来越浓的香气来自一个越走越近的女人，文勇仔细识别，原本是雄师媳妇李月桂。

正值二十啷当岁的芳华期，荷尔蒙分泌繁茂，连血液都是躁动的。文勇被李月桂身上扮装品的香味吸引，也是出于猎奇，这时分忘记了饥饿，也不以为冷了，调转朝向偷偷跟在李月桂死后，想看看这个平常卖弄风骚、招蜂引蝶的女人仓促遽地要去哪儿。

一块尾随，见她到了青富村长家院墙外停了下去，然后到处张望。

文勇怕被她发觉，赶忙转身伪装往回走，然后躲着墙角持续察看李月桂。

盯了一会儿，天越来越暗，见李月桂并没有想去谁家的意思，而是蹲在墙根不动了，文勇心想:这婆娘可真奇异，大夜晚的，跑这儿待着干嘛？

以为没什么意思，又怕被人发觉，文勇赶忙往家溜了。

进门之后，有点兴奋地对各位说道:“雄师媳妇可真臭美，黑灯瞎火的，还抹的香馥馥的。”

桂花听完，心想:谁人婆娘，恐怕是去谁家撩骚吧！随口问了一句:“你在哪儿碰到她的？”

“嘿嘿，她给人家刘青富家溜墙根呢！”文勇胸无城府、大咧咧地说道。

听他这么说，桂花有点疑惑:“你又不途经刘青富家，怎样晓得的？”

“嗯……嗯，我……我遇见她……以为好闻，然后……跟在她后方……”文勇晓得本人说走了嘴，支吾着想表明，没想到越描越黑。

“哎呀！文勇，你咋不学好呢？这不是跟忠良没完婚时一个品德了吗？满大街追人家大小姐小媳妇。”桂花气愤地朝文勇嚷了起来。

老宋头一听，把坐在怀里的九斤放到炕上，抄起还没抽透的烟袋锅照准文勇的脑壳就冒了已往，嘴里骂着:“我打死你个没出息的楞货，别的没上进，倒学会跟在母狗后方闻骚了。我才晚去一会儿，你就一时等不得了，忙着归来回头投胎咋的？”

幸而文勇躲的快，倏地蹦开了两步，但照旧被弄了满头满脸的烟灰，站在那边急赤白脸地争辩:“哪骚来？人家那是香味。”不知他是真没了解老宋头的话照旧存心气人。

老宋头口无遮拦的叫骂另有文勇的狼狈样，文忠和桂花原本还忍着尽力不笑出来，但听完文勇的答非所问，却怎样也绷不住了，扭过头、背过脸，发射‘嗤嗤、嗤嗤’的声响。

桂花好不容易才憋住笑，整理了一下心情，看向老宋头说:“爹，我看得赶忙着给文勇寻摸一个媳妇了。”

“唉！谁给呀！人家忠良，最少牌子靓，他这黑不溜秋跟个烟囱塞子似的，哪个瞎了眼的跟他？”老宋头叹了一口吻，把烟口袋装满，准备去瓜地。

儿子文勇说精不精、说傻不傻，到如今也说不上一局部儿，成了他最大的心病。

桂花心想:李月桂这个时分涂脂抹粉的、一定有啥猫腻，弄不佳是去跟哪个男人搞p鞋。迩来一段时间，不知谁给她撑上腰了，拽的跟她是村长媳妇似的，张口开口啥事都不在话下，仿佛村部是给她家开的一样。不可，我得出去，看看能不克不及捉住她的小辫子，为姐姐家一雪前耻。

桂花一边穿衣服一边拿上手电筒急遽出门，文忠在后方追出来喊道:“天都黑了，你风风火火的去哪儿？”

“你甭管。”桂花说完，连跑带颠直奔青富家。

快临近的时分，才放缓了脚步，蹑手蹑脚地在暗中中仔细寻觅，借着从窗户射出来的单薄光源，公然，望见李月桂正往青富家院子里张望。

桂花躲在暗处，屏住呼吸耐心察看着，不一会儿，见李月桂转到青富家房后，往房顶扔土坷垃，内心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桂花本想等着看后方的好戏，假如猜的不错，一会儿青富会出来跟李月桂晤面。

李月桂扔了两次土坷垃，出来的却是青富媳妇，只听她掀开门到院子里看向房顶喊道:“谁呀！谁，哪个臭不要脸的？我明天养个狗，掏出你肠子来。”

见没有动态，又等了一会儿，嘟囔着回屋了。

李月桂躲在墙外，见把青富媳妇都惊扰出来了，却不见青富露头，有些扫兴，方案回家了。

本人分明望见屋子里有青富的身影，是他不想见本人照旧有别的缘故？改天天然会一定要问个明白。

桂花心想，虽说没把青富和李月桂堵在一同，就李月桂刚刚的举动，假如本人报告青富媳妇，也够她喝一壶的，但那不是本人此行的目标。

没等李月桂分开，桂花紧走几步，打亮手电晃着李月桂、显如今她眼前，存心大声说道:“吆！这不是雄师家嫂子吗？”

李月桂整一局部都暴露在光束中，吓的一激灵，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你谁呀？在……在哪儿冒出来的？”

“嫂子，咋连我的声响都听不出来了？不是昨天赋刚去我家买完瓜吗？”

“哎呀！是桂花妹子，你咋在这儿呢？”李月桂立刻装做很亲切的样子套近乎。

“这话我正要问你呢！你这妆扮的水葱一样光丽，分发射来的香味都能呛我一个跟头，半夜半夜往村长家房顶扔坷垃，看着咋就那么不搭呢？是想把人家房顶砸漏吗？他们家招你惹你了？”

桂花不吃李月桂那一套，口吻一点都不友好，原本跟她就有嫌隙，如今逮着把柄，更是毫无忌惮地磕碜她了。

昨天李月桂跟雄师一同去买瓜，鼻孔朝天，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仿佛买两个瓜救济多大恩德似的，桂花没惯着她，最初两一局部吵了起来。

此时李月桂开头告急起来，桂花的作派她晓得，假如嚷嚷开来，青富媳妇遐想到之前房顶有响动、青富又恰好那天一宿未归。

本人的这种举动傻子都能看出门道来，又不是小孩子手欠，一个妇女黑天半夜妆扮的浓妆艳抹、大老远跑交往人家房顶溜坷垃，先不说他人怎样看，就青富媳妇那关都过不去。

想到这里，李月桂赶忙低三下四地说道:“桂花，有啥事咱到我家唠，别摸着黑语言。”

“去你——家？我可——不敢，再堵屋里把我讹上咋办？”桂花仍旧把嗓门拔的老高，拉长声响说道。

“算我求你了，要么咱就小点声。”李月桂的态度以前低到尘土。

“我天生的大嗓门，越说越泄漏，一会儿全村人都能听到，这阵子我就想，哪天要是停电了，村里的大喇叭用不成，直接找我就行，不为别的，咋也得帮我姐夫把一个多月的报酬顶归来回头。”

李月桂晓得碰上硬茬了，并且桂花一定是有备而来，她跟秋丫娘是亲姐妹，秋丫娘一准把本人跟青富钻庄稼地的事早就跟她说了，今晚不说个长出是不会放过本人的。

“行，算你狠，等过几天我手头宽裕了，把你姐夫的报酬一分不差地给他送去，这总行了吧？”李月桂彻底草鸡了。

“口说无凭，你今晚分开这地儿，明天不认账咋办？”桂花鬼着呢！晓得李月桂这一局部不隧道。

“那你说咋办？咱俩总不克不及就如此耗下去吧？”李月桂如今跟面团一样，桂花咋捏咋是了。

“这事不难，恰好，如今在村长家这块儿，咱俩把他们两口子叫出来大概去他家屋里，别的事我们只字不提，只说借款另有你跟我姐夫那档子事。

这点钱他家一定有，让他先给你垫上，你把给我姐夫泼脏水的事跟他们两口子说清晰，只为今后你秃噜扣时有个见证。

他们俩不成能给你到处嚷嚷，我这儿你大可安心，半点风声都不会泄漏。”

“村长约莫没在家，但你安心，这钱我相对毛不了。”李月桂还想做最初的挣扎。

“不在家没干系，咱去他家屋里等。你本人寻思吧！我们三个晓得总比全村人都看你繁华强吧？”桂花丝绝不给她时机。

李月桂没辙了，心想:把柄在人家手里，没有讨价讨价的余地，值得安慰的是——从青富手里借款，今后也不必还了，并且是桂花的想法，本人不外是被逼到份上了，又不是存心找来由跟他要钱。

先刚还在内心詈骂青富，分明看到他在家，就是不出来，如今倒渴望他出门在外，拖到明天大概本人还能反咬一口。又光荣而他今天没出来跟本人私会，不然被眼前这个母夜叉堵在一同，就更贫苦了！

桂花朝青富家院子里喊了一嗓子:“村长！村长！有事找你。”

这下青富切身出来了，见是桂花和李月桂一同，先是一愣，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桂花问道:“咋？这么晚了有事呀？”

“是呀！事儿还不小呢！不仅找你，还得贫苦一下你家嫂子。”

正说着，青富媳妇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问道:“谁呀，先刚就听到有人。”

桂花走向青富媳妇，跟她打招呼:“嫂子，能借一步语言吗？”

“是桂花呀！快进屋，啥一步两步的？咋还外道了呢？”青富媳妇热情相邀。发觉李月桂跟在后方，又朝她说道:“今儿你俩咋还凑到一同来了呢？”

李月桂‘嗯嗯、呃呃’地支吾着，没说出个以是然来。

进屋之后，两一局部被引领到没人的西屋，青富对李月桂语言时，语气客气而僵硬，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统统依照桂花的说辞，李月桂只在旁边赞同，青富虽说一时还理不出眉目，但是本人内心有鬼，又见李月桂的糗样，‘皮裤套棉裤，一定有缘故’，以是不敢穷究，而青富媳妇向来以青富密切追随，桂花顺遂地依照本人的想法把事变办好。

从青富家出来，以前很晚了，桂花并不急着回家，而是乐呵呵地跑到秋丫家，喊开门进屋之后得意地说道:“姐！姐！咱这下可出了口恶气，随即把钱往炕上‘啪嗒’”一摔，满脸的自大。

秋丫娘不知就里，惊奇地看向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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