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在哪个台播(我的前半生10—父亲回义乌老家了,比小蒋开放的探亲还早回到家)

我其实不懂,他為何流泪?但我很担心脱落的导尿管若不赶紧插回去,会造成感染,不顾他虚弱的手阻挡著我,第一次掀被要处理,并按铃找来护士,掀开的瞬间,才懂得他的尷尬与无法自处的男性自尊,也瞬间懂得我妈坚持照顾我爸的顾忌。

那年从电视新闻里看到这样子的画面,都会悲从中来。

之后,护士来到床边时,我已经把导尿管轻柔地取出置放旁边等待。。。。

那晚,爸爸安然地躺在床上跟我说『琳啊,你还未结婚,有很多事不懂,我实在很对不起你』

『把拔,你是我爸爸,我最挚爱的父亲,刚刚的一切,我都懂,往后也别担心,我要像妈妈一样地照顾你』

爸爸那晚好温柔,说了很多他想交代的话,他知道他将不久於人世了。

之后,就是在病情恶化中无尽的折磨与疲累中度过,由於无法进食造成父亲插了鼻胃管说不出话,越来越虚弱的身体,让我跟我妈,要每天换好多次床褥垫(他已经到处有体液与粪便液从肛门口排出了,肚子上造口的作用,越来越差),妈妈也没了体力,我就站在床上,想办法从背后微微扛起我爸,让妈妈换上新的褥垫,从这最后照顾爸的时段当中,体悟到母亲的不容易,让躺著四个月无法下床的病人,没有褥疮,没有任何皮肤表面的问题,这些照顾细节,让一个女人天天扛这麼重的男人,真心不易。(我爸不让请看护,他接受不了其他人碰触,我妈则希望最后尽心尽力照顾我爸,因為再也没有相聚的时光了)

曾經我都是在电视里看别人回老家

而我爸也从最后一根手指没法微颤的程度到全身只剩眼睛转动时,医院医师告诉我们该準备后事了,接著很多很多人要来探望,均被我婉拒,我只想把最后的每分每秒给我妈跟我。某天夜裡妈已经在小床上入睡了,我看著眼睛闭著深睡的父亲,突然心裡一阵警鐘『爸不行了,应该要走了』,找来护士,护士看了说『没问题』,怎麼可能?找来值夜班的实习医师,医师抽了一管血,很快地告诉我『含氧量过低,氧气开大些』,我依旧觉得不对,要求医院做紧急处理,三更半夜,谁理我,况且我爸只有含氧低,而已。

接近清晨,看到爸爸抽蓄、眼睛翻白,身上所有地方都鬆弛放大,『啊......啊......快来人,我爸不行了,快,救救他,,,』疯狂奔向护理台,我妈被我惊叫声,吓醒到不知所措,接著就是家属被隔离在外的紧急急救。

待白幕拉开,只看到父亲嘴裡多出了金属插管与多了很多的急救设备,睁著痛苦且无助的双眼凝视著我,那当下『我心如大海奔腾地泊出鲜活血液,拉不住即将沉没的父亲的双手,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眼神裡挣扎的无尽痛苦,而莫可奈何』母亲在旁边压抑不住地抽蓄,清晨大地阳光洒进病房,那一抹光,让我忽地感觉『我错了,不该让父亲做这后面的急救,太痛苦了,可,,,我捨不得他呀!就算只剩万分之一秒,我都捨不得,那切不了的亲情,一切回放的画面裡都有他的爱,都沾满了甜甜的蜜,有著深深的眷恋』。

接著,医院又拿来一份急救同意书,他们说,今天父亲情况危及的态势,必定要进行数次急救,询问我们是否同意?

看著那双一直不愿离开我跟妈妈的双眼,又看著他插满一堆急救管子而变歪曲的脸,我跟妈说,「让把拔安心地走吧,别再让他受苦了』这句话一说出来,妈妈立马低头到旁边的小床上掩面,拿起笔,颤抖地签下我的名字,天知道,每一笔画都如千军万马般沉重,心头的血已凝固,灵魂深处黑色魂魄吶喊出『我的天,崩塌了』。

这时,爸的同乡好友以及军中同袍都来了,小小的病房裡,寧静时光,他的双眼一直不愿闭上,(我此前已经拍了好多电报到外岛,无奈弟弟依旧无音讯)附在他的耳朵边『把拔,黎伯伯上週已经先您一步回家了,他会在那边等您,您俩一块儿回义乌老家,记得先帮我跟奶奶打声招呼喔!对了,小蒋已经开放两岸探亲了,我会在日后回义乌的』。

眼眶中瞬间滑落下好几滴清泪,知晓他有不捨与得知最要好的同袍先离去的消息,对重情重义的他而言,可嘆探亲开放得太迟,无法看到家乡亲人。

之后的几个小时裡,很多人来跟我说如何处理后事,突然,有个老乡说,赶紧去帮你爸买功夫鞋穿上,别让他之后穿皮鞋回家,免的到时候回家『咔,咔,咔』的脚步声,吓坏你母女俩。

为了这双功夫鞋,我彻底丧失身为人的理智,只为呼吸器而奔跑

我爸已经弥留了,叫我到哪去弄功夫鞋?这时间随时可能断气,一时慌乱地奔出医院,直接在大马路中间,拦腰截下一台计程车,『司机...先生,,,我要买功夫鞋,你知道最近在哪裡?我爸要断起了,请帮助我,我要买到,,,,,』

『水源市场可能有,我载你去,坐好了』

因為不远,下车后,我奔入这个很大的传统市场,一进入,便扯开嗓门大喊『谁有卖功夫鞋?我爸在医院弥留了,我马上要。谁有卖功夫鞋?谁有卖功夫鞋???????』一路狂奔、狂喊,在我的眼睛裡没有旁边奇异的眼神,更没有一堆两旁看热闹的人,

唯一专注『我要找到工夫鞋』,

这时,一位热心民眾跟我说,我带你去,跑到一家卖鞋与杂物的小杂货舖,一眼看到,立马买了3双不同呎码的鞋,返身狂奔出市场,同样到马路中央拦截计程车,回到医院时,父亲靠著呼吸器,每分鐘只剩下60多次的呼吸时,穿上工夫鞋。

台湾现在的水源市场(在台湾大学旁边)

他走了,於1987年九月下旬,永远地离开了我,

我挚爱的父亲『您是我的天,我会守住您教育我的一切人生準则,好好地过完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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