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历(苏俄红军的中国军团之谜（二）)--go百科网

苏俄红军的中国军团之谜（二）

红场，莫斯科的中心，苏联和俄罗斯的象征。

这些年，慕名来到这里的中国人越来越多。

徜徉在这里的国人可曾想到，近在眼前的克里姆林宫红场墓园，就有一座中国烈士纪念碑，纪念那些为共产主义事业牺牲的华工。

与往年相比，今年7月莫斯科的天气有些火辣。周末清晨，趁着凉爽，我来到克里姆林宫红场墓园，拜谒中国烈士纪念碑。

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这次却和以往不同。内心深处，此行是我找寻旅俄华工与十月革命这一故事的启程，充满庄严的仪式感。

红场

世所闻名的红场其实不大，呈不规则的长方形。广场南北长695米，东西宽130米，总面积大约9万平方米，地面全部由古老的褐色条石铺成。红场的北面为俄罗斯国家历史博物馆，东面是莫斯科国立百货商场，南部为瓦西里升天教堂。西侧是列宁墓、克里姆林宫红墙和三座高高的塔楼。

红场墓园，位于列宁墓与克里姆林宫红墙之间。

紧靠列宁墓之后，有斯大林、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契尔年科等12位苏联领导人带半身塑像的纪念柱和墓碑。其余的纪念碑则比较简洁，大多只刻有姓名和生卒时间。

莫斯科红场墓园

中国烈士纪念碑位于列宁墓右后侧，专为纪念1917年在俄国十月革命中为保卫新生苏维埃政权而牺牲的中国烈士而立。

纪念碑呈长方形，由大理石制成，十分朴素，上面仅镌刻上下两行俄文：“张—1917；王—1917”。

对纪念碑上出现“张”“王”两姓，中国驻俄罗斯使馆网站贴出的介绍文字是这样描述的：“因牺牲的中国烈士姓名不详，故冠以‘张’‘王’两大中国姓氏以表纪念。”不少中文报道采用的就是这一描述。

红场墓园中的中国烈士墓碑

不过，俄文资料给出的说法更为详细——

2013年7月8日，俄罗斯一家历史网站刊发《克里姆林宫墙上的英雄》一文，明确说明埋葬在此的是两位分别姓“张”和“王”的中国战士，他们牺牲于十月革命期间，是1917年11月10日（俄历——本文下同）最早下葬此处的240名烈士中的两位。作者援引苏联作家阿布拉莫夫1981年发表的《克里姆林宫墙》一文称，当年埋葬在第一个合葬墓中的240人中，只有76人确认了身份。文章写道：

11月4日，莫斯科军事革命委员会发布命令，全市各区代表于11月10日将战斗中遇难者的遗体和棺木运往红场。为厘清遇难者人数和姓名，《社会民主报》于11月5日、7日和8日向所有机构和个人发布公告，“凡遇害者，一律上报，详细说明其身份和党派关系”。然而，仍有164具遗体身份不明。

位于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墙下的无名烈士墓

为追踪出克里姆林宫墙下埋葬的无名战士姓名，阿布拉莫夫在上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的20来年里，不断查询档案，并走访大量幸存者。正是他第一个提出证据，指出在莫斯科革命斗争中倒下的英雄中有两位中国人，分别姓“张”和“王”，他们是“图希诺支队”的国际主义战士……

图希诺普罗沃德尼克工厂的工人们，曾在一个支队中作战，他们冲进了米留廷斯基巷的电话交换机所，并从卢比扬卡广场向市中心发起攻击。

莫斯科市卢比扬卡广场

在另一篇报道中，我看到了这样一则读者留言：革命老兵库佐瓦特金和彼卢乌科夫回忆说，1917年11月10日，他们在红场向“图希诺支队”的两名外国红军遗体告别。两人来自图希诺普罗沃德尼克工厂，在突击中战斗牺牲。

其实，纪念碑上的“张”“王”指代的究竟是姓氏代表，还是具体某两个人，已经不重要了。

纪念碑受人瞩目，是因为它将历史定格。许多战争纪念碑都是无名战士碑，就是为纪念所有的战士——尤其是那些在战火中牺牲却没有被记录下姓名的人们。

沃罗涅日州新霍皮奥尔斯克市中国志愿者纪念碑碑文

伫立在中国烈士纪念碑前，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句不知确切出处的话：“雕塑和纪念碑一如神话里的见证，它们是任何一项人、事在‘彼世’湮灭之后，于‘此世’再生的代言。”

纪念碑是石化的历史，但纪念的那些人们却是鲜活的。生命可以湮灭，记忆却可不断追溯。刀光火影，峥嵘岁月。成千上万的中国战士，活跃在苏俄红军中，他们中很多人为新生的苏维埃政权英勇牺牲，长眠在俄罗斯大地上。

红场归来，一连串问题不断云绕在我脑海——这些中国战士，他们究竟是谁？能让他们走出历史的尘封，让今天的人们读到他们血与火、生与死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