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墨家和形式逻辑——“白马非马”的观点到底是对是错？

由于诸子百家的著作基本上都是观点表达，多用类比，很多学者认为中国古代哲学没有逻辑。但也有很多人认为诸子百家里的名家继续发展会产生逻辑。然而先秦时代其他诸子对名家的评价一般是诡辩。

白马非马？

以名家代表人物公孙龙子的“白马非马”的观点来说，以现代观点看，说它是诡辩还是有思辨意义的哲学命题。关键在于如何解释“非”字。

如果把“非”字解释为“不是”，那这个命题肯定是错的。特别是因为“白马非马”的故事叙事背景看，他是在守卫不让马进城的语境下讲的，那么在那个语境下，非字应该当“不是”理解。

“白马不是马”，违背了人类一般认知常识。按照现代形式逻辑来评价，这个命题显然是错误的，因为集合白马是集合马的子集，子集的元素必然是父集合的元素。

由于白马非马的故事大多是放在不让马进城引发的辩论背景下讲的。所以以荀子为代表思想家的批评名家诡辩，是有道理的。

如果把非理解成“不等于”，那么这个命题就成立了，从形式逻辑的角度看，白马这个集合是马这个集合的子集，两者不是等价关系。所以“白马不等于马”这个命题是正确的。

从逻辑本身的理论而言，名家的观点仅仅讨论了名实的所谓逻辑中的概念问题，不是一个完整的推理方法。

墨子

相对于名家，墨辩的论述更有系统性。有人把墨辩，印度的因明学，古希腊逻辑学并称为世界三大逻辑。

然而，与古希腊逻辑学不同，墨辩不是形式逻辑。

所谓形式逻辑，是指逻辑的推理规则是从具体命题描述中抽象出来的运算规则。现代的形式逻辑代表是数理逻辑，是完全符号化的形式逻辑。

所谓抽象出来的运算规则，就和数学相似，公式的运算与实体对象，比如一加一等于二，可以是具体一个苹果加一个苹果，也可以是一辆车加一辆车，其运算结果都是二。

古希腊的三段论是一种形式逻辑，他的运算形式符号用的是自然语言，只要符合三段论的条件形式，就可以推导出结果。

很多人说的中国古代没有逻辑，其本质含义是没有产生形式逻辑，而不是说古代没有逻辑思想。

从世界范围来说，古代也只有希腊产生了形式逻辑。从社会历史发现角度看，很多学者认为这并非历史的必然，可能是特定环境下的偶然性产物。